松茸之雨——孢子的自白

Supported By M Art Foundation, 11-2022

郁郁葱葱的森林里,树木的枝叶在风中摇曳,飞禽走兽栖息在其间。藏的最深的莫过于躲在草丛下的蘑菇们,其中颜色像泥土一般的松茸更是遁隐在松针之下,绝难被发现。而我做为蘑菇中最微小的组成部分——孢子,更是无影如尘埃,甚至比尘埃更不易被看见。很少有人了解蘑菇的全貌,更别提知道我的存在。我是藏在蘑菇菌褶下的种子,是漂浮在空中的种子。我只在蘑菇成熟的尖峰时期出现——子实体从出土到成熟,一般只需7天,成熟48小时后产生孢子,进而衰老 [1]。当蘑菇的伞盖逐渐打开,像伸了个懒腰,将菌褶展露而出,我便可随气流开始旅行。每朵蘑菇每天都能喷发数十亿个孢子[2],有的去往浅土层,有的去往昆虫的背上,有的去往云层…孢子的浮动不仅看起来像一阵云烟,细小的孢子本身也会乘着上升气流去往高处,成为云雨的一部分。因为我们可以作为水汽的凝结核,加速水滴的聚集, 促进雨水的降落——ESEM实验表明蘑菇孢子释放的特殊机制对孢子在大气中分散后的水凝结有特殊的影响,这表明蘑菇孢子是云中雨滴形成的特别强大的催化剂,有助于降雨[2]。这样伴着云的飘移,我们便可以降落在更远的地方。

      菌丝才是蘑菇的本体——菌丝体,菌丝是大多数真菌的结构单位,很多菌丝聚集在一起组成真菌的营养体,人类熟知的蘑菇只是菌丝体的子实体,而我——孢子——则是藏于子实体中,用于产生菌丝的繁殖器官[3]。所以随风的旅程是为了让我们在新的环境中生长成菌丝,让微小的孢子们发育成绵密的菌丝,与树木的幼根交织在一起,逐渐形成菌根(mycorrhizal fungi),以获取新的养分[4]。当你拨开林中的腐植层,看见土壤下那一片片绵白色的网络,这便是我发育出的菌丝体们。

      我们虽不易被人察觉,藏于尘埃或埋于地下。但无论是地底下,树干中还是空中,到处充满着我们的身影。我们即是不可见,却又无处不在的存在。我们的菌丝与植物的根系交织在一起,在土壤中与植物建立密切的菌根网络。没有植物可以离开真菌而存活于自然环境中[9], 超过三分之二的陆生植物通过与丛枝菌根(arbuscular mycorrhizal,AM)真菌形成共生而获得营养[10]。在这一共生关系中, 我们为植物提供水分和氮、磷等矿质元素, 植物则提供碳水化合物[5]。而我们与植物的共生关系在化石资料和分子进化数据均表明 ,早在3.4 ~ 4.5亿年前, 菌根真菌就与古老的陆生植物形成了菌根[6]。

      植物间通过分享菌根来达成联结(Mycorrhizal linkage),多个宿主植物之间的菌根联结便形成了菌根网络(Mycorrhizal network)[6]——菌根网络是一种可以将树木连接在一起的共享网络,这张网络有时被称为“木维网(wood wide web)[9] 。菌丝网把周围各种各样的植物联结为一体,这便是我们藏于地下的形态。

     我们新陈代谢的独特性(metabolic ingenuity)使真菌能够建立更多样的关系,无论是通过菌丝还是子实体,只要有植物存在,植物就一直依赖我们来获得营养和防御,动物也一样[9]。我们的子实体也为林间生物提供了更多量和更多种类的食物来源 , 在菌根发育较好的生态系统中 , 食真菌者的种类和数量也能大大增加 , 这也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区域的生物多样性 [6]。

      而松茸作为与松树共生的真菌子实体(唐慎微撰写《经史证类备急本草》等著作时就使用了松茸这一名称,据说因该菌生于松林下,菌蕾如鹿茸,故名松茸)深受生物们的喜爱。松茸浓郁、独特的气味总能吸引昆虫们前来啃食,就连交配期的蜜蜂也要萦绕在松茸周围沾染些许再离开[9]。同样痴迷于我们味道的还有人类,你看那些在松林里穿梭的人们,正努力想要在树丛下找到我们的身影。但我们太过受欢迎,所以人们采蘑菇面临的一大挑战则是先于虫子找到我们[11]。

      听说很多人想尝试将松茸圈养,但可惜的是,我们不同于木腐菌,不能仅靠死去的木头为生,我们需要与其他伙伴共生。共生对象不论是他类菌种、植物还是昆虫,我们需要和他者建立营养交换的合作,因为独自存活是困难的。我们喜欢生长在生死交替的环境中,且只在30年树龄以上的松树中生长[4]。我们也很脆弱,如果土壤连续三天“发高烧”,温度在23摄氏度以上,我们就会受损 [1]。森林中的环境条件是复杂,我们为了生存也必须随着环境的变化作出调整,所以往往在不同纬度,甚至山的两面我们都会呈现非常不同的变化。这重重因素都影响着我们的生长。所以只在落叶树下找是没有用的,你必须要找到与我们共生的树种。只有当降雨、温度、局部气候条件和其他关键变量以一种非常特殊的方式重合时,蘑菇才会应运而生。预测某些蘑菇什么时候会出现就像占星术一样,当天体完美对齐时,美妙的事情就会发生 [11]。

     所以仅就这些条件就让人们只能放弃驯养,动身走进森林,成为“松茸猎人”。人们一寸寸搜寻着森林的地面,靠从先辈那积累的经验去判断我们所处的位置和生长的习性。甚至不同的蘑菇都有自己独特的味道,要了解蘑菇,必须训练所有的感官,尤其是嗅觉,以便吸收必要的信息来确定蘑菇的种类 [11]。

     在村民的经验中也流传着很多关于我们的传言。看那进山的藏族青年,他俯身寻找着,并提醒他聒噪的朋友说:“安静点,太吵松茸会躲起来”。因为不够专心、细心,我们就会从人的视线中“溜走”。再看那边已经上山好一会的姑娘,她不断用木杆扒拉着地面,但仍然未见发现我们的踪影。她不仅叹道:“松茸只能偶遇”,但当准备扫兴而归时,她却无意间在脚边瞥见了一个松茸的小菇朵,众人惊觉后纷纷大笑。她以最快的速度将菇朵翘起,并嘱咐好奇的同行者:“不能一直盯的松茸看,将它惊扰了,来年就不会再长…”。

        村中还传言在山林的深处生活着野人,藏餐厅老板多吉称:“他身长数米,脚印长约一辆小车。人们说它是神隐在森林里的巨人,村民们非必要是不会进那片林子的”。种种传说加之深邃高耸的山林,这种畏惧感让山水变得神圣而不容亵玩。而人们总是对“山中神灵”充满单纯的想象,这是一种对未知的憧憬和对现实不满的寄托。不论是佛教的灵山到西方净土,道家的小国寡民到洞天福地,文人笔下大同社会到隐藏山中的桃源,希腊的奥林匹斯山与阿尔卡迪亚的传说……还是在《消失的地平线》中描写的香格里拉-一处在遥远喜马拉雅山下的净土[7]。对淳朴生活与隔世秘境的向往是人的天然属性,这也映照着现代人内心的空虚。

      菌丝广布林间,孢子弥散在每个角落,人们每一口呼吸中都有我们,也许我比传说中的巨人更加庞大。在深山的松茸就像神秘山林的化身,不论是我们独特的气味,重生于核爆后的传说,还是反工业生产的采集模式,都为我们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外衣。而这层外衣包裹着对“山间神灵”的想象与敬畏,变成了可售卖的对象,被人们尽情消费。就像被更名为香格里拉的迪庆,那些代表着淳朴生活模式和净土的符号最终成为可变现的产值。

      而摘取松茸就像带走了山灵的只言片语,通过发达的物流网络,让无论多远的异乡客都能啃食一口秘境的滋味。看那快销平台的广告语吧,“在短短48小时内,便能把松茸送上你的餐桌,新鲜如还长在林间一般”。对“小一点的经销商”来说,给力的物流才是关键。松茸是要抢时间的,经销商通常在大清早从老乡手中收来第一批下山货的时候,便分秒必争,以最快的速度分拣、装箱、打包,赶在上午11点第一趟快递物流车出发前完成[16]。

      移步至都市会所中,我们化身成营造氛围的道具,与悠扬的音乐、山水画的屏风、众人端坐的姿态一起,编织出人们想象中“超然的山林”,仿佛我们成为了通往“桃花源”的灵媒。而在这个充满仪式感的场域里,我们也被严格要求,例如被利落的切出“完美”的形状。松茸切片被整齐的排列在餐盘之中,标准的就像从模具里刚刚拿出来。被精心装点后的我们板正的躺在盘中,等待着与某位食客的相遇。

      想拥有优美弧线的切片只能选用未开伞的松茸,这时松茸的伞盖还含蓄的收拢着,与菌柄宽度基本保持一致。优质松茸的菌柄结实有弹性,刀尖能顺畅的从菌身落下,三两动作后,也不会有剩下多余的菌肉,能够完美保持菌身原本的轮廓。松茸烹饪的方法也有很多,追求森林本味的人会选择轻微烘烤的方式,去除些许水分,让松茸独特的香味更加浓郁。更甚者会选择直接生食,而生食则是选择越小的松茸越好,就如菌子摊主所说:“小的最好吃,你吃过小茸就不再想吃大茸了”。

      这些取向也刺激了对松茸的分级系统,这些从各处山头挖来的松茸,按照尺寸被逐一分拣。开伞的松茸造型各异,定价标准难以统一,成为了价格最低的次级货。而未开伞的松茸们被分为了7-9cm,9-12cm的一级货,而5-7cm和5cm一下的小茸价格则略低。按照国际通行的标准,根据大小和开伞情况,松茸可以分为16个等级,很多企业会根据自身诉求在此基础上自行增减,其中某些规范严格的会自虐式列出48级标准专供对日出口[16]。在这个过程中,林间偶遇的随机性被投入了量尺下的标准中,也投入了对应的定价机制里。分级后,林间山灵便成了待售的商品可,依照不同客户群体的需求,被寄往各地。

      发达的物流网络成为我们旅行的新路线,我们在伞盖还没来的打开的时候便被装进了礼盒,不再乘着气流,而是乘着货车、飞机去往一个个陌生的目的地。我们团缩在菌褶中,也许只有切开的时刻,才有些许散落盘中,但在那我无法生发出新的菌丝,也没有与我交缠的松树,有的只是对我充满好奇的食客。虽然我无法再继续扩展林中的菌根网络,但人类却依靠松茸编织了一张贸易的网络。也许此时在松茸贸易中,子实体变成了“孢子”,而菌根网络则替换成了物流网络,菌丝与树根的连接转变成了与人的连接。

    自从日本商人寻找松茸的脚步来到了香格里拉,以往只是家常菜的松茸变身成家族里的宝藏密码。山脚下的村民也变换角色加入将松茸送出山林的队伍中,有的成为搜寻松茸的“猎人”,有的成为村落与市场对接的统货贩子,也有的成为运输路线上的司机… 我们所在的山头是村落守护的财产,只有与村子亲近的人才能获取村民的信任,建立长久的供应关系。并且在村落收货是不分级的,没人能保证今天上山遇到怎样的松茸,同样的劳动可能换来完全不同的收成,这都基于与松茸的缘分和熟悉程度。所以统货贩子就以不分拣的方式与村民平分这种随机性下的风险,但老练的贩子依然可以通过靠手拎的方式评估袋子里松茸质量的好坏,给出他认为合适的价格[12]。

      不管是90年代5毛钱一公斤,还是如今1000元一公斤,我们都已然是散落在林子里的“宝藏”,成为支撑村民家庭收益的重要来源。每当菌子季到来,村民们会在每日清晨来到山头,一遍一遍、一趟一趟的走在我们生长的土地上,将盖在菌丝上的松针被衣掀开,直到将厚重的土壤层干燥得只剩石砾。我们的生长看似没有规律,神出鬼没的分散在森林的角落。但当你仔细观察,在菌丝旺盛的树蔸下,子实体总是成群的生长,因为菌根网络够发达,我们获取的养分够多。村民将旺盛的菌塘(shiros) 称作“菌子窝”,因为每次我们都是一窝一窝出现的,所以当村民发现了一个松茸窝,便是找到了一处源源不竭的金库。他能比其他人花更少的时间获得更多的松茸,所以菌子窝在村民口中都是最严防死守的秘密。甚至有的人会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先绕去其他的山头来迷惑同行者,以防其他人知晓菌子窝的秘密。而父亲会将找到的松茸窝当作家族中的传家宝传给孩子们,哪怕是姑娘嫁去别家,两家之间也会保持不打听对方家族菌子窝的默契。同理,相互分享菌窝的位置和分辨菌子种类则是获取人际间信任的极佳方式[12]。

      虽然村民对山体已经非常熟悉,但山体并不属于任何一户人家,所以这无形刺激了人们之间采摘的竞争。此竞争之激烈——村民会将途中遇见的每一朵松茸采走,不论大小,正所谓“菌子再小也是肉”。村民说到:“即使他不采后边上山的人也会采走,没人能等待松茸长大”。是呀,村民地毯式的搜寻,不放过任何一处松茸栖息的角落,我们已无处遁型。清晨天光刚亮,小茸刚从土里探出头,还来不及感受空气中的露水,便被一位村民挖走了,它甚至还没有长到可以在市场流通的大小——松茸被列为国家二级保护植物 [13],禁止售卖长度小于5厘米的松茸[14]。   

    在如此高密度的采集干扰下,云南的松茸产量从1997年以每年5%的下降速度在衰减[15],今年松茸的生长数量与质量的巨减,其中原因则不仅仅是过度采摘致使孢子缺席——菌塘需要孢子发育出新的菌丝,去获取更多的养分。气候变化的不确定性撞上松茸生长的不确定性,以一种美食消失的可能,提醒着人类,气候变化的苦果已经爬上舌尖[15]。

      香格里拉松茸交易市场的雷哥一年中只在松茸季节忙碌,短短四个月的劳作,养活了他的家庭,也养活了无数加入这场狂欢的人。而雷大哥的门店总是聚满了来闲聊的人——运货的司机,收购松茸的散货商、餐厅的老板…除了前来相聚的人堆满了店铺,还有大大小小箩筐里的松茸。雷哥说:“按以往的行情,收再多都不怕压货,基本当晚都能寄走,隔天又是新的一轮”。而今年不同了,雷哥的店铺从交易所主厅搬到了街边的小铺子,店里的存货也只有少少两箩筐。“收不到好货,量少价高,以前4-500元的货现在已经卖到1000元多了,拿货这么贵,非常难盈利。算一算,今年的收益最多只比得上以前的三分之一…”坐在雷哥店中闲聊的司机兴致勃勃的回忆着之前的繁荣,“那松茸是一堆一堆的啊,每次运货都是满满一车。我也从来不用看着,直接往车上装就好了,不会有错的。”以往的松茸交易市场人流攒动,因为松茸贸易而汇集的各路人士,从个体到类群,一条由快捷引发的链条串联形成了一个相互需要但又互不相识的物联网流转社区,跨越了方言、气候类型以及文化地理[16]。而今年的松茸交易市场,缩减到不如以往的一半,雷哥一家也从主会场的二楼搬到了街边的小铺子。

      夏日的香格里拉游客爆满,对于游玩的人来说,晴空万里是出游的好天气。但对于森林而言,数日乃至数周的无雨天气,则是场灾难。烈日将地面烤干,不仅湖泊逐渐干涸,森林的树木也日渐发黄枯死。松茸猎人们的菌窝里空空荡荡,木杆子扒过的土层也扬起了一阵灰尘,人与菌子每年相见的约定今年无法如期而至了。所有人都在期盼着雨水,客人们看着夸张的价格都在等待松茸产量提高的那天。因为松茸的生长情况都呈现在了价格的曲线上,但可惜却越等价格越高。

      当夏季进入尾声,雨水悄悄在九月降落,人们都兴奋的翘首以待松茸的复苏。但可惜,姗姗来迟的降雨并没有立刻唤醒我们,松针下菇蕾依然沉寂。因为我们的生长不仅需要雨水,还需要较高的气温,甚至其他伴生因素的配合,只有所有这些条件都适宜的情况,我们才能旺盛生长。九月的雨太迟了,“错过了时令就是错过了,哪怕晚下一天的雨也是错过了”。

      从事松茸贸易近40年的雷哥在7月菌子季刚开始时便认定今年是“难过”的一年,“松茸需要大雨和雨后的阳光,但这个夏天只有烈日,等到9月的雨季到来,温度又下降了,这已经错过了松茸最旺盛的生长期。”稀少的产量让松茸市价水涨船高,雷苏大哥说道“今年松茸价格太高了,我都不敢多收货了,记得上一次这么价高的时候还是在1993年,那年松茸也是特别的少”。而1993年是全球气候异常突出的一年——美国东部春季的“世纪暴风雪”,中西部夏季的特大洪水,日本和中国黄淮,江淮地区罕见的“低温”凉夏,巴西东北,澳大利亚东部严重的干旱,大西洋加勒比海地区猛烈的飓风以及西欧秋冬的洪水……,种种异常天气气候事件,多与热带太平洋1992年夏曾宣告结束、而1993年春再度发生、并持续至今的厄尔尼诺现象,以及中高纬地区年内多数月份大气环流的经向型紧密相关[8]。

    而转瞬到2022年,今年6月出现了自1850年代末开始记录以来最热的温度。哥白尼/欧洲中期天气预报中心(Copernicus/ECMWF)ERA5数据集1950年至2022年6月的全球陆地温度(如图31、32)。数据显示2022年6月的气温比工业化前(1850-1899年)高出约1.8°C,其中绝大多数升温发生在过去几十年。自1980年代初以来,6月份的陆地温度上升了1.5°C以上[17]。中国七月份也遭遇了极端高温,上海气温超过40°C,官方发布了罕见的“红色预警”。自1873年以来,中国只发布了17次红色预警,其中三次都在今年夏天发布[17]。在此中高温的烘烤下,不必等到松茸猎人的追寻,松茸也很难生长至成熟的尖峰。   

    终于,在秋季雨水的浸润下,躲开猎人视线的松茸慢慢打开伞盖,而我也终于有了再次乘风旅行的机会。在微风的帮助下,孢子们成群的从菌褶中降落,一阵一阵如林间的秋雨般。虽然夏日的炎热让松茸的孢子雨和森林的雨水一起缺席,但万幸仍有幸存者赶上了生长季的尾巴。

     林间的雨水稀稀拉拉的下着,稀薄的松茸之雨夹在雨水声中静静飘扬,躲在屋里的人们不会注意到松茸伞下的“雨滴”。但来年松茸之雨是否能不干涸,孢子的旅程是否还能开启?还是最终只能等来心中的雨声?可能需要将交织在菌丝网络中的影响因素梳理清晰,才能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参考文献

  1. 松茸-埋在树下的金子,萧野,环境与生活 ,2016.05.12 ,第99期

  2. Mushrooms as Rainmakers: How Spores Act as Nuclei for Raindrops ,Maribeth O. Hassett, Mark W. F. Fischer , Nicholas P. Money Published: October 28, 2015

  3. 真菌学,贺运春,中国林业出版社出版,2008

  4. 松茸的生活史及栽培方法,富永保人,谭伟译,四川省农业科学院真食用菌开发研究中心出版,1992

  5. Entangle Life-hoe fungi make our worlds & change our minds & shape our futures, Merlin Sheldrake, RANDOM HOUSE Published, 2021

  6. Arbuscular mycorrhizal fungi conducting the hyphosphere bacterial orchestra,Gu Feng,Trends in Plant Science,IF:18.313,2021

  7. 外生菌根共生: 共生真菌多样性及菌根形成的分子机制 ,冯邦, 杨祝良,中国科学:生命科学 2019年 第49卷 第4期:436~444

  8. 菌根真菌在生态系统中的作用,梁宇,郭良栋,马克平,植物生态学报 2002, 26(6)739~ 745

  9. 巡径林间-关于蘑菇和悲伤,龙.利特.伍恩,傅力译,商务印书馆,2022

  10. merlin,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27934342

  11. 松茸之旅:自香格里拉开始的物联网痕迹,《商务风》第99辑

  12. 松茸.流动.阶级——一个彝族村落的社会文化研究,张婷,中央民族大学,2020

  13. 国家重点保护野生植物名录,中国国家林业局和农业部、农业农村部,2021年第15号

  14. 中华人民共和国濒危野生动植物进出口管理条例,海关总署/中华人民共和国濒危物种进出口管理办公室,2021

  15. 松茸减产:气候变化下的舌尖,黄晏浩,财新周刊,2022

  16. 庄丽莉,1994.1993年世界气候概况[J].气象,20(4):27-29

  17. State of the climate: 2022 on track for a summer of extreme heat,ZEKE HAUSFATHER,Carbon Brief,July 25,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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